晨雾尚未散尽,扬州城的石板路上已响起此起彼伏的捣米声。
陆澈站在民望阁顶,望着温南枝在晒谷场上与百姓们分拣粟米的身影,护粮剑鞘上的“护粮”二字被晨露浸润,泛着温润的光。
三日前那场惊心动魄的黑雾之战后,整座城市仿佛被重新洗练,连空气里的粟米香都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清甜。
“陆将军!”小顺子举着竹匾跑来,里面盛着刚磨好的双生粟米粉,“阿粟姐姐说,用这个蒸的糕会有星星的味道!”
陆澈笑着接过竹匾,指尖触到粉粒间夹杂的鲛人泪珍珠碎屑——那是温南枝特意混入的辟邪之物。
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,陈大人骑着快马闯入粟米巷,官服上还沾着京城的尘土。
“陆将军!郡主!”陈大人翻身下马,从怀中掏出密折,“陛下急召二位进京!天枢阁余孽在北方边境私铸‘饿鬼道’祭坛,竟用活人血祭催熟星陨粟米!”
温南枝闻言,金纹在腕间泛起涟漪:“北方?那不是鲛人湾的反方向?他们想切断陆上与海中的粮道?”
陆澈展开密折,目光扫过潦草的字迹,忽然握紧温南枝的手:
“祭坛设在阴山古粮仓,那里是历代皇家秘库,藏着能与星陨核心共鸣的‘地脉粟米’。若让他们得逞,整个北方将变成寸草不生的傀儡之地。”
小顺子攥紧粟米灯,眼中闪过决然:“我跟你们一起去!我现在也是护粮人了!”
“不行,”温南枝替他整理袖章,“扬州需要你守着双生粟米田。再说……”
她摸了摸小顺子腰间的鲛人哨子,“要是我们在北方遇到麻烦,还需要你用这个联络南海鲛人呢。”
三日后,陆澈与温南枝站在阴山脚下,望着被黑雾笼罩的古粮仓。
不同于扬州的紫斑雾气,这里的黑雾中隐约可见冰晶状的粟米棱纹,每一粒都刻着北方少数民族的古老咒文。
温南枝的金纹刚触到雾气,便传来刺骨的冰寒,竟比南海的暗流更冷三分。
“是‘永冻咒’,”陆澈皱眉,“天枢阁想把这里变成永远的粮荒之地。记得鲛人湾的暖流吗?或许我们可以用双生纹的热力对冲寒气。”
两人掌心相贴,粟米纹与金纹同时亮起
。温暖的气流从他们交叠的手心溢出,如春日融雪般渐渐驱散黑雾。
然而,当粮仓大门露出缝隙时,里面传来的不是想象中的阴森,而是孩童的啼哭——数百名被掳来的幼童被锁在粟米柱上,每人颈间都挂着刻有“枢”字的铜铃。
“他们用孩子的恐惧喂养邪术!”温南枝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,金纹化作藤蔓缠住铜铃,“陆澈,你去毁祭坛,我来救孩子!”
陆澈点头,护粮剑在手中划出灼热的弧光,劈开层层冰棱。
祭坛中央,天枢阁余孽正围着星陨核心,他们身上的紫斑粟米纹身与核心共鸣,竟在地面映出巨大的“饿”字。
陆澈挥剑斩向核心,却见剑光被某种无形屏障弹开,反而激起更浓的黑雾。
“没用的,”为的余孽冷笑,“地脉粟米与星陨核心本为一体,除非用皇家血脉祭天,否则永远无法摧毁!”
与此同时,温南枝刚解开最后一名幼童的锁链,却见所有铜铃突然齐鸣,黑雾中浮现出无数手持冰刃的傀儡士兵。